叶时云什么都没听清,他说得太小,而他又有些迷糊,软软地用鼻音道:“嗯?”

这人一窒,声音全哑,低低道:“你真是,要了我的命。”

末了,最后在他唇上轻轻一吻,撤去力气,将他重新放回地面。

叶时云被亲得浑身发软,很没出息地缓了好一会,才咬牙切齿地去看这胆大包天的人。

然而周围都是空荡荡的,哪有什么第二个人。

见此叶时云气不打一处来,想起周围的哨兵和巡逻士兵,他撑着身体站起来,走了十多步两条腿才终于不发软。他随便逮到一个哨兵问:“方才我在那边时,你可曾看到什么人过去?”

哨兵刚想行礼,却见连夜色都掩不住他浅红湿润的眼角,以及微肿的唇瓣。哨兵自不是笨蛋,立即就明白这位金尊玉贵的主儿在那边发生了什么。

他忙低下头不敢再看,心下却又惊又凉——谁的胆子那么大?!

哨兵:“回公子,不曾见到。”

说完,他略略顿了顿,又小心翼翼地说:“敢对公子无礼,这,可要禀报将军清查下去?”

叶时云心中一堵,捂住自己的唇,艰难道:“……不必。”

他是很想知道是哪个贼胆包天的,可告诉叶奉君?怎么告诉他,是让他自己说“爹我被你军营里的人非礼了”,还是让别人去回“将军不好了,你儿子被人非礼了”?

他可没这脸说去。

说句不痛不痒的,也就是被亲了几下,他自己知道被非礼就行了。告诉叶奉君让他去清查,那这不等于向全军营宣布——我,叶时云,被人按在树上亲了!

这又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

想了想,叶时云将肚中的火压了又压,准备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