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侍弄一盆夜光白,如雪的颜色,洁白得似玉似石。
侍女见他一脸漫不经意,忍不住多嘴一句:“教主,少主已被抓去半月,那叶时云也昏迷了半月,隧王……似乎没有动静。”
薛蕴剪下叶子的手一顿:“所以呢?”
侍女当即一噎,迅速低头跪下:“是属下多嘴!”
但看外表,薛蕴柔和异常。
他不曾束发,只斜斜编了一条辫子搭在左肩。因一蓝一黄的异瞳,以及西域人特有的慵意,这叫他看起来像足了一只温顺的白猫。
然而,纵使他温声细语,侍女也不敢胡猜他的心思,揣摩他话中的深意。
薛蕴看起来似是有些诧异,好奇为何侍女会这么怕他。
他也只是停下修剪的动作,随口一问罢了。
左护法在他放下银剪的一刻进来,见到他先对他行了个礼,这才对跪在地上的侍女道:“还不快出去。”
侍女如获新生,顷刻收敛了惊恐的神情急急起身,看向左护法的目光里全是感激。
见此薛蕴微微歪头,将这一切全看在眼里。
待侍女出去,左护法欠身道:“婢子不懂事……”
才听第一句,薛蕴便转过身继续去侍弄他的花草:“不必多言。我只问你,你怎么看。莫非也觉得我无情至此,连亲弟弟都可以不管不顾。”
左护法道:“属下不敢。您这样做,必有您的意思。”
薛蕴无声一笑,淡淡道:“我知他们怕我,时常在背后议论纷纷。说我痴迷武艺,连弟弟都能扔出去。”
左护法不敢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