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梦中的叶时云并没有察觉到危险,甚至还觉得自己没整个过来不太满意,在他盯着自己时又挪了挪,拼命把自己往他这塞。

苏静南冷漠地伸出手,想将他推出去。

却就是伸出手的这一瞬间,四皇子打破了这份安静。

他来说只要苏静南不悦,就是好事。因此他压低声音,轻轻道:“前些日子时云病了许久,如今病才好又被父皇派遣到这。他也不易,六弟何必这么不通人情?”

末了,浅浅笑起,意有所指道:“说起这些事,六弟应该很清楚是拜谁所赐?”

苏静南缓缓抬眸,浅淡的眼中倒映着桌上摇曳的烛焰,目光深邃极了。

在看了四皇子许久后,他身上的疏离感稍减,变得凌厉且刻薄。也是轻轻一笑,垂眸道:“四哥的话倒提醒了我,叶将军与父皇亲如手足,当年他驻守边关后,叶时云便由父皇一手带大。可惜他交友不慎,白白当了某人的马前卒。”

两人话语中究竟都在指谁,他们心中都有数。

却在这一关键时刻,叶时云睡得不爽翻了个身,一脚踹向四皇子。

这一脚就踹散了刚刚凝聚起的紧张感。

苏静南忽然一笑,难得有一天觉得自己看叶时云顺眼了些,赞道:“看来他心中也如明镜般清澈,四哥觉得呢?”

四皇子差点被他踹下去面色不太好,刚坐回来又见苏静南已经面向他坐起,被褥中空间足够叶时云不知何时彻彻底底溜进去,将自己从头到尾捂得严严实实,连刚刚踹他的脚都嫌冷缩回去了。

他们俩挨得近,乍一看叶时云就像缩在苏静南怀里似的,瞧得四皇子有种他们俩才是一伙的错觉。

他觉得扎眼,不由伸手去拉他身下的叶时云:“这小子睡觉怎么那么不踏实,我帮你把他弄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