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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纵是繁忙,早中晚三餐叶言之总能提前按照池韵的口味做好,并提着送到亭子里陪他一起食用。

今日是鳜鱼羹玉桂仙君和脆琅玕做主食,外加一碟广寒糕,酒是秋露白。夜言之掀开食盒一碟一碟石桌上铺开,玉碗玉箸摆得整齐。他落座,抬眸对着一边逗弄锦鲤的池韵拈花一笑:“韵儿,来。”

池韵颔首应了,将手中鱼食随意一撒,引来大片锦鲤争食。他拢着袖子,唇角勾着一抹春风般的笑意款款而来,满园红枫飘落,唯他一袭青衣袅袅,随风如画。深红中的这一抹翠色太过夺目,直叫叶言之一时失了神。

“呆子。”池韵抬手在他面前一晃,见他回了神便掩唇一笑。他落座,用指头捻上一块广寒糕凑到嘴边咬伤一口,霎时满口留香,仿佛置身桂园。

有了这一口,便是第二口,第三口……一块广寒糕入腹,他这才开口:“近来手艺见长?”

叶言之笑而不语,池韵不知近一个月来,他夜夜向醉仙居请来的厨子学艺,于是一代杀人不眨眼的杀手头子正在向神厨的道路上一去不复返。

为博美人一笑啊。

“言之。”池韵举着筷子小心翼翼夹起一筷子瑶柱揽着袖子送到对面那人嘴里,“近来你辛苦了。现下筹备得如何了?”他说得自然是大婚事宜。

叶言之扬眉,抬手捉住一缕随着池韵动作而落下来的发丝细细把玩,唇角上扬的弧度透着几抹调戏勾引的意味:“大体已经准备妥当了。若是韵儿迫不及待,明日就嫁给我也可以。”

腰上被他一拧,痒的不行。叶言之一面躲避一面开口求饶:“我错了小爷,不逗不逗。其实还余下些细枝末节的,比如嫁衣绣娘还在绣,工序复杂些只怕正日子才刚好能绣完。”

“嫁衣什么的,何必这般复杂,绣样简单些就是。”池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