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那还有什么好问的?”李无疏想了想,“你因何对陆先生动手?”
“他……”
钟无煜才蹦出一个字,就卡住了。
李无疏转过身,又去看那副壁画,也就没看到钟无煜帽檐下接连滴下血迹,粘在他浅灰衣袍上,宛若点点红梅。
“李无疏,陆辞此人,不可信任。”
斜晖穿透窗格,洒在李无疏雪白的衣摆上,色泽明艳而通透,像光阴的颜色。
李无疏低垂着头,沉默了一会儿,才道:“钟道长,真是巧了,吾友阮柒也曾说过这句话。”
钟无煜看着他的背影:“阮柒,是你的朋友吗?”
“是一个……亏欠良多的朋友。”
“李无疏,你不欠任何人。是他亏欠你。”
“这是他不告而别的原因吗?”
“李无疏……”
“他花费很大的代价救了我一命。我欠下大人情了。”李无疏顿了顿,转而道,“我对他的离开没有责备的意思。都是好事——萍水相逢,互不亏欠,都是好事……”
往往被亏欠的人一身轻松,徒留负债者心绪难安。一笔勾销,结局总是一个人的洒脱,另一个人的耿耿终身。
李无疏走到壁画尽头,缓缓转过身看他,两眼微湿道:“钟道长……”
“两位公子久等了,请随我来。”
一名梳了两个圆髻的童子出现在门口,打断了李无疏要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