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无疏抓着瓷瓶缓缓凑近嘴唇。
谁知道喝下去之后会发生什么?昏迷?中毒?当场死去?
“李无疏!”李刻霜目眦欲裂。
“李宗主。”假蔚然看向李刻霜,阴阳怪气道,“两个月前你还亲自参与围杀李无疏的行动。现在又何须惺惺作态故作关心?”
“你!”
“李宗主。太微宗一案即便不是李无疏所为,也多半是受他牵连。你难道要为这么一个祸害,舍弃娇俏依人温柔多情的女徒弟吗?此前你不是一直都想要亲手杀了李无疏吗?”
“闭嘴!”李无疏喝道,“挑弄是非,对你有什么好处?你不过是想让我饮下这药,我满足你便是。”
李刻霜眼泛泪光,克己剑支在地面上不住打颤。他声嘶力竭喊道:“不准喝!”
为挣脱千钧阵的束缚,他几乎用上了全身力气。
江问雪也慌张不已:“不要!”
“蔚然”笑笑地看着李无疏,不再说话。
李无疏瞥了眼李刻霜沾满泪痕的脸,张了张嘴,仍是一句话没说,举起瓷瓶的手在千钧阵中异常沉重。
然而在他双唇触到瓷瓶的一瞬,变故发生了。
地面上的莲形阵法忽然从莲心部位燃起耀眼的银白火焰,火焰顺着阵法的纹路向四周蔓延,火焰过处,阵法如同被烧过的引线一样,化作暗淡的深灰色。
而早在莲心燃起火焰的那一刻,千钧阵便已失效。与此同时,李刻霜整个人如同离弦之箭一样弹起,克己剑直刺李无疏手中瓷瓶。
瓷瓶在李无疏手中碎裂,他小退半步,看到那瓶中的药水淋漓洒落,一股脑全浇在李刻霜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