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桌。李刻霜小声问:“阮柒是徽州人?”
白术道:“这我哪知道?”
李无疏心知这点问题难不倒他。阮柒游历各地多年,四海为家,普天之下就没有他没去过的地方。哪怕编个葫芦岭人士,也能叫他列举出十几道菜来。
他脸上挂着笑,侧耳倾听,聊了一会儿后又瞧着桌上的剑袋道:“道友也是用剑?此剑何名?”
钟无煜道:“不过是把破铜烂铁,无名。”
李无疏道:“好名!”
“非是名为‘无名’。而是没有名字。”
李无疏一副恍然的模样:“可否借我一观?”
“有何不可。”
李无疏拆开剑袋,发现确实是一把普通的剑,没有剑鞘,却未划伤剑袋,没开刃一般,略见雕饰,便如主人一般素雅。
怪的是普通的剑何必包装这么精致,不影响出剑的速度吗?
李无疏将剑妥善收回,道:“道友来日名扬天下,总不能身佩无名之剑。世人以剑识人,取个名字也方便旁人辨识。”
钟无煜道:“在下道行微薄,配不上什么名剑。”
“我心中倒有一个好名。”
“哦?”
“‘覆水’,你看如何?”
钟无煜没有回答。
两人相对而视,空气仿佛凝固。李刻霜等人坐成一排,噤若寒蝉,四下一时落针可闻,连楼下琵琶声都变得遥远。
最后是李无疏一笑打破了这片沉寂:“我就随便一说。道友不必放在心上。”
他说着,不知从哪掏出一把折扇,翻开在胸前缓缓摇动,扇上是句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