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无疏，你我并非同道中人。”

他转身时，长发尾端的红绳撞在椅子上，像撞在李无疏心里，“笃”地一响。

阮柒感到手指一紧，李无疏又握住了他。

“阮……柒……”

李无疏嘶哑而破碎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阮柒回过身看他，轻捏了捏他的手掌，又抬起手来抚过他蒙着绷带的喉结，最后停在他脸颊上。他好像用手掌握住了一个难以捉摸的变数，那变数目光灵动，闪耀着令人沉醉的曦光。

李无疏失魂落魄，犹如困兽。

他敢在玄武坛上豪言壮语挑战道门，却不敢断言自己能完成那个誓约，他不敢流露半点心迹，更不敢让阮柒去记住一个剑下亡魂。

他噙着不能坦言的独白，在心中声嘶力竭。

阮柒缓缓收回手，依依不舍。

“你没有记起那一切的时候，看上去快乐多了。如果我不曾出现……”阮柒没有说下去。

当晚，阮柒不告而别。

李无疏不久也同李刻霜离开了剑宗。

鸣凤山中下着雨，山下却碧空万里。

经过山门前的巨剑，那上面仍然只有李无疏一个人的倒影。

他想，阮柒那句没说完的话，究竟意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