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卿白两眼发空,不知亲眼目睹了多少凄烈的生死离合。
李无疏合上眼,默然了一刻:“是我连累你。”
“事已至此,少说些废话吧。”
“等宗主到齐,上了堂审,你只说被我骗下山去,前因后果,你一概不知。”
“李无疏,你当我江卿白是什么人!”
“让你和我结拜你不肯,现在谈什么同甘共苦。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你我之间,有一个陷进去就够了。我还指望你日后替我报仇呢。”
“那便让我一力承担。”江卿白疲惫道,“你悟性比我高,我相信你能为我洗清冤屈。”
李无疏感叹:“从素月兄口中听到一句恭维真不容易啊。”
“休与我称兄道弟。谁是你素月兄。”
“小白。”
李无疏感到一阵杀气,寒毛过电一样竖了起来。但江卿白和他一样被锁着,还能将他怎样?
“小白与素月兄,你选一个吧。”
江卿白横了他一眼。
“那侏儒祭司要从你我当中挑一个当祭品,你当时可是极力推举我。江卿白,你今时怎变了心了?”
“李无疏,你也不怎么守一。”
李无疏想,要认罪,江卿白是争不过他的。此事他知道前因后果,就算给自己罗织罪名,也比江卿白编得像话。
江卿白知他在盘算什么:“不然还是抽签。”
李无疏笑了笑:“可否让我自私一点,省却那些为死人伸冤的麻烦。我也想学泽兰君,撂手不干了。”
江卿白坐在对面牢房,不再争辩,只是幽幽看着他。他心知于此事上自己争不过李无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