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无疏在桌上放了一件物什。应惜时与江卿白一眼看去,神情各异。
那是李无疏向陆辞借来的混沌仪。陆辞与他一向投缘, 自然慷慨相借。
“谁先来?”李无疏看向江卿白, 意思不言而喻。
江卿白不言语, 算是默许了。
李无疏在江卿白对面的石凳坐下,开门见山道:“段九锋是你所藏?”
“是。”
“你是否对宗主信物下手?”
“否。”
石桌上的混沌仪半点不曾动过,宛如一樽寻常沙漏。李无疏又问他:“那你将几位宗主关入‘齐物之境’, 究竟是何用意?”
此言一出,应惜时顿时一脸诧然。倒是江卿白,一副早有预料的模样。
他一字一顿道:“这与你无关。”
“我想不明白。若你无心宗主信物, 为何要针对于几位宗主?若你是为壮大剑宗, 独霸道门,纵使将几位宗主一网打尽,宗门数百年根基也不是说废就废。将他们关入‘齐物之境’,对你能有什么好处?”
应惜时立刻问道:“李无疏,究竟是怎么回事?”
“泽兰君、云敛、上官枢都只是昏迷, 你不会感到蹊跷吗?行凶者岂会不下杀手,留他们性命?还是说, 当真是他们同时死里逃生,侥幸活下?”李无疏反问道, “你是医者, 你可知云敛与上官枢身受致命之伤, 为何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