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客厅内静了片刻。
江卿白坐在上首,抖了抖衣袖,好整以暇道:“如此看来,这也是桩可轻可重的罪名。”
这话轻飘飘的,听在各宗主耳中,唯剩一个“也”字的分量,却不知他还要再翻哪桩旧案。
江卿白看向莫璇玑:“莫宗主,太清宗是最早失窃的信物,李无疏死后,他夺走的信物皆物归原处。为何独独太清宗信物仍下落不明?”
莫璇玑一时无言。
江卿白又道:“当年我等在太清宗修行,外来弟子有十个,宗主为何偏偏怀疑李无疏一人?”
莫璇玑道:“此事虽已过十年,我尚且记忆犹新。信物失窃前的当天,我师弟抚忧子在讲堂上讲到道祖易太初设止战之印,创设道门十一宗的事迹。李无疏堂上不断打听宗主信物之事,抚忧子不堪其扰,令其放堂后来找我。我还将宗主信物借他观视。谁知当晚,信物便不见踪影。”
江卿白道:“如此便断定信物为李无疏所窃?”
“当然不止如此。”莫璇玑道,“当晚李无疏无视宵禁,在宗内鬼鬼祟祟游荡,被我当场撞见。不是行窃,还能是何事?”
“看来这项罪名也有我一份。”江卿白哂然一笑,“莫宗主,时隔十年,晚辈想要坦白还来得及吗?”
莫璇玑皱了皱眉头,心道这人在弄什么玄机。
“不只是我,还有药宗名士,生死针应惜时。”江卿白道,“信物失窃当晚,我与应惜时也曾无视太清宗宵禁,在宗内鬼鬼祟祟游荡。没想出门吹个风便是犯了盗窃一罪,莫宗主如要问责,便在此时清算罢!”
应惜时轻轻瞧了江卿白一眼,想要说点什么,却被一阵剧烈咳嗽堵了回去。
莫璇玑拳头紧握,瞪视江卿白。一旁云敛道:“但这李无疏明显早已对宗主信物有浓厚兴趣,后来还夺走数枚信物。此事他决计脱不了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