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天遗册》?
李无疏看向阮柒。
阮柒道:“是我师门传书。”
李无疏故作一脸不感兴趣:“也罢,定是一本我不能看的书。”
阮柒立刻放下手里的茶杯:“你若想看……”
正在这时,楼梯上传来一阵响动。原来是孟宸极与摘星拾月收拾好行装,下楼退房离开。
孟宸极发现李无疏坐在大堂,故意将楼梯踩得吱呀呀响,却连眼神都不分给他,眼高于顶从旁经过,仪态风流,人过留香。
“一早有只乌鸦在我窗前嘁嘁喳喳,我开门一看,这乌鸦脖子上居然秃了一圈,定被人抓去拔毛放血,没死透又逃出来的。晦气!”
掌柜的是位高个女子,很是欣赏孟宸极纤尘不染翩翩公子的做派,比有些大半夜哐哐敲门弄得满地是血的住客要顺眼许多。
“这位公子真会开玩笑。乌鸦肉酸且涩,哪有人给这瘟神拔毛放血?”
李无疏摸了摸脖子,突然一把将小楷笔拍进梨木桌里,行止豪放,粗声粗气,与对面那位对比鲜明:“我那日看到个斯文俊秀的青皮乌龟仰倒在湖面上,翻不过身。我好心帮它翻身过去,它反过来唾了我一口,说我是没壳儿的丑东西,叫我不准动它。”
孟宸极细眉倒竖,正要发难,却被摘星不着痕迹地挡住了去路:“公子,走罢。”
拾月缀在最后,默默对三人拱了拱手,权做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