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丹椹早就料到此结果,他没有为他求情,而是上书,钟鸿才所犯之罪罪无可恕,但其也确实有功。
他建议朝廷将其功劳转移到他的儿子身上,钟鸿才的儿子虽犯过错,但他手里没有沾染过人命,可以念在其父为龚赣两州百姓拔除毒瘤的份上,饶其死罪。
百官中虽有不少人有异议,但大部分官员开始思考其可行性。
嘉和帝命人取来钟鸿才之子钟毅的案卷,发现钟毅虽偶尔犯小错,但都是些纨绔子弟常有的毛病,除此之外,并未干过祸国殃民之事。
因此经过朝野上下的决策,免除钟毅死刑,改为流放边疆,永生永世不得离开。
钟鸿才得知此事时,默然等死的人,终于有了些表情。
他坐在阴暗的天牢里,面容在幽若的烛火中逐渐放松,眸中有了些许亮光,唇畔微扬,想扯出一抹笑意。
但他受过刑,唇角乌青血迹未干,导致那抹笑扯得艰难又狰狞。
他索性不笑了:“这是我这段时间来,听到的最好的消息,父子一场,我亏欠他那么多,临死前还要他背负我的罪孽,着实不该。他能活着,就好了。”
他看着烛光中苍青色身影,道:“你是来为我送行的吗?我们或许见不到了吧。”
祁丹椹道:“嗯。”
钟鸿才微笑:“之前你不是问我有遗言吗?之前确实没有,那时我一心想着我要做的事情,我只希望这一切尘埃落定,我觉得我的家人享受了我带给他们的荣光,就应该承担这份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