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盛木言这个习惯熬夜到十二点的人来说,这会儿根本毫无睡意。

他躺在病床上大睁着眼睛,虚空看着半空中的某个点,眸中一片清明,身侧是任擎川均匀的呼吸声。

医院没有为病人家属提供床铺,即便是病房,也只有一张折叠床。

看任擎川身高腿长,在一米八的折叠床上根本伸展不开,盛木言再三犹豫,挪出了一半的位置给对方。

可这病床也不大,两个人躺在上面,几乎要贴在一起。

任擎川闭着眼侧躺在他身旁,没了眼镜的遮挡,露出的五官让原本柔和的面相,瞬间变得凌厉几分。

衬衫领口那颗万年不解的扣子,这会儿敞开着。

高高凸起的锁骨,在黑暗中若隐若现。

清浅的呼吸喷洒在他额头,盛木言舔了舔唇,一时有些心猿意马。

他鬼使神差地抬起胳膊,手指轻轻点在耸起的鼻梁。

指尖触碰到肌肤的那刻,手腕却忽地被攥住了。

任擎川睁开眼,语气带着不同往日的暗哑:“不要考验我的自制力。”

“嗯?”盛木言一愣,只觉得下身二人相贴处,传来几分异样。

同是男人,他当然知道那是什么,脖颈一热,倏地抽出手腕,直挺挺躺了回去。

隔了一会儿,身边没了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