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以后,他不再去奢求别人。
他伪装成谦和儒雅的模样,去压抑自己心底最卑劣的想法。
再没有什么,能左右他的心绪。
他步履维艰,却一步一步,走得认真。
他要将这些人,一个一个,全都踩在脚下……
可盛木言的出现,却让他有些始料未及。
任擎川本能地抗拒,想要去逃避。
可他越是想要逃避,那些深不见底的阴暗,一旦触碰了阳光,便一发不可收拾。
仿佛是干涸的泥土,突然被雨水滋润,那些埋在深处的种子,汹涌地破土而出。
他想靠近,他……想要更多。
盛建国的生日宴,任家本可以送一份生辰礼,不需要出席,可他……却亲自去了。
他亲眼目睹了盛木言的聪慧机敏,将劣势扭转。
任擎川知道,盛木言与别人不一样,并不需要旁人去保驾护航。
可他还是想要靠近,哪怕只是用“顺路”这种拙劣的借口送对方去医院。
日暮西沉,任擎川看到盛木言坐在喷水池边,将一枚硬币扔进池水,低头虔诚许愿。
他忽然记起二十年前的那天,父母被送到医院急救,年幼的他也曾像盛木言此刻一样,红着眼眶将硬币笨拙地扔进水池里。
可事实证明,这些也不过是他一厢情愿的臆想。
看着盛木言眼中的焦灼与担忧,任擎川舌尖泛起微微酸涩。
为什么这人总是对自己说着撩拨的话语,却不见对自己像这样有半分上心?
他再次将风度抛之脑后,口不择言成功激怒了盛木言。
任擎川忍不住自嘲,即便是与合作商谈崩,都没有像现在这样让他如此挫败。
他让自己忙起来,甚至直接住在嘉瑞,不再有空去想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