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裕跑回房间关上房门,抱着痰盂将喉间的血呕了出来,呕干净后,他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疼,实在是太疼了。

尤裕数了数自己撒谎的次数,大概撒了五次谎,再加上没按时吃药的那次,怕是现在他的心脏已经被蛊虫啃食了五六个洞了吧。

尤裕的意识疼得快涣散了,但他仍旧勉力支撑着,拿起桌上的烛台,将掌心放在烛芯中烤,手掌灼烧的疼痛盖过了身体的疼痛,尤裕的意识得以回笼。

他不能死,至少不能在这死!现在他的脑海中就只剩下这一个念头。

到了送亲当天,尤雪竹作为后宫之主,是要亲自操办送亲流程的,而尤雪竹正好可以借助这个机会将尤裕扮成陪嫁的侍女送出宫去。

疼得整夜睡不着的尤裕,终于熬到了天明,他早早就要来了胭脂水粉,说是要自己上妆,实则是用水粉遮掩脸色的病气。

由于昨夜吐血过多,尤裕蜡黄的脸色已经变成青白,嘴唇的淡紫变成了酱紫。

不能让公子看出来!怀着这样心思的他故意化个了个很夸张的妆,用厚厚水粉将脸刷成了粉白,嘴唇涂得猩红。

在确认没有破绽以后,他强打着精神推开了房门,笑着对门外的尤雪竹说:“公子,你看,我好看吗?哈哈哈哈哈哈哈”

尤裕现在每说一个字,心脏都会扯得疼,但他又不得不装成一个没事人。

“裕儿,你怎么化成这个样子,我都快认不出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