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聿连说话的兴致都没有，他只是出神地看着林秋时。

这两天他什么都没有做，他一直待在林秋时的屋子里，他的脑袋一直是空的。

他到现在都不能接受林秋时已经死了的事实，林秋时发病了那么多次，每次都救回来了。

为什么就这一次，就这一次他没信他的话，他人就没了呢？

他没见到林秋时最后一面，他只看到了沾着大片血的床单，还有一捧被风吹走的灰。

这让他怎么相信林秋时已经死了？

他如今跪在林秋时的墓前，他想像一条狗一样祈求林秋时的原谅。他低着头颅，将自己的命门交到林秋时手上。他一定会非常乖，非常乖地当林秋时的一条狗。

只要林秋时能回来。

哪怕林秋时再怎么踹他，再怎么羞辱他，他都愿意。

顾景聿绝望又痛苦，但这种痛苦他根本发泄不出来。他空落落的心口张着，里面痛苦的黑色积液越积越多。

钟维舒愤怒地说：“你不记得林秋时之前是怎么对你的吗？他三番两次偷我们的技术，即使我们吞并了林家，他也没有真心把林家给我们，反而在后面给我们捅了一刀。这样的人有什么值得你记得的？！”

顾景聿说不出来，他已经根本不在乎这些了。

林秋时是什么样的人都好，只要他能继续骗他，就算继续拿刀捅他，他都愿意。

钟维舒见顾景聿的样子，忍不住怒骂了一声。

这时顾景聿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顾景聿没接，任由它响了下去。

等铃声断了后，钟维舒的电话也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