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安女士向来是不会因为这种事情苛责我的,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我用的那一盘刚好是已经过期的,不然可能结果就直接变了一个样了。
具体画了什么,我已经记不太清了。
可是我能记住周安女士眼里发着光芒,她低头看我时眉间的赞叹,甚至牵着我的手走到了美术补习班,把那张轻飘飘的纸递给了里面的教课老师。
“小孩对色彩的把握很强,很有个性,我觉得如果经济条件允许的话,可以让她来这里补习,我可以给她找最适合的老师。”
经济条件允许。
我当时能感觉到周安女士握着我的手突然紧了紧,她询问了价格以后礼貌地和老师告别,牵着我到了门外。
她蹲下来和我平视,摸了摸我的头。
她张了张嘴,声音带着哽咽,想说什么却又仿佛一瞬间什么都说不出来一样。她扬了扬眉间,拉着我的小手说。
“只只啊,在家里妈妈陪你画好吗?妈妈教你吉他,唱歌,画画好不好?”
当时的我确实还小,对于母亲依赖很深,欣喜大过了对一切未知事物的好奇。
等我长大以后,才发现很多都变了。
第40章 前途坦荡,无比光明
可是后来,我上了高中。
我开始羡慕起班上的艺术生,与他们相比我的画作其实并不差,可是很显然基础底子极不稳固。空有风格,在校内官方评比的时候,直观地看出了区别。
就是在那一段我极其叛逆的时间,我开始上课画画,想起了我曾经差一点走上了我现在羡慕人过得日子。我并不知道这是我现有内心的不甘,还是我积攒很久以来的情绪,或者我从未放弃过我所热爱的。
天光大亮,我终于在角落里发现了它。
这本身就是一场零和博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