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窗被人推开,一个小身影笨拙翻进来。

初棠蹑手蹑脚来到床那边。

他微微抽气端视人。

程立雪那本是清隽的容颜,早已布上可怖的潮红,看来真的要到临界点了。

半晌后,他声如蚊呐道:“我帮你吧。”

“不是说——”

“够了!”

初棠手指无所依般,忸怩地捏着腰际的两缕丝带,终是果断得视死如归打断人道:“我来之前看过两页苏嬷嬷给的册子。”

“再等等,不能唐突你。”

“我已经是遗孤了,你还想让我当遗孀吗?”

“此话何解?”

“就是,我不走了,霸占你的床,霸占你这个人,还要骑在你头上作威作福,如你所言,窝里横呀。”

话音娇柔,落地却如小鼓捶般沉而坚定。

说罢,初棠还伸出手来,恶作剧那般,恣意妄为地蹂躏程立雪的发。

十分的骄横跋扈。

将人满头墨发薅得乱糟糟的。

“够横吗?”

“那我们循序渐进。”

……

蜡烛被人吹息。

幔帐落下,和着月色缥缈浮荡。

长衫束缚已散,雪白的衣袍层层叠落,软柔的小手碰到些滚烫,叫人情不自禁瑟缩一下。

借着微弱月光,初棠终于瞧清掌心那物,坚硬灼热,手掌险些都裹不住。

还真有些唐突!

相当唐突!

呜……

初棠干净的眸色,此刻爬满骇然。

他纯情羞怯,脸颊胀热闭目,事情都已经来到这地步了,也没有退缩的理儿。

他齿尖抵唇,硬着头皮毫无章法地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