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管家点头,以为初棠是觉着不合规矩才犹豫,便是贴心解释道:“自然,主子交代过,这整个皇宫,都随您去,您快进屋避寒。”
“喔。”
初棠鼻尖冷得通红。
殿里倏地蹿出个狗影。
是大黄。
雀跃绕着他乱蹭。
抬头间,初棠透过镂空的雕花木窗,瞥向殿内那个,有条不紊处理公务的繁忙侧影。
沉默半晌,他摇摇头,正欲转身离开,大黄却拱着他不让他走,甚至急切叫唤两声。
焦急的吠声惊扰到忙碌的人。
程立雪视线从奏折移开,循声望去,便见一只狗影围住个人影。
那活泼之人的身影不似往日富于朝气蓬勃。
隐约可见两丝失意。
他搁下奏折子,快步走过去。
霜风中的人。
神情颓靡,眸光空洞,衣衫不整,赤足踩地,足背白得近乎透明,薄如蝉翼的肌肤被寒风侵染,映出丝丝绯色,还沾有两片落花。
无端浮现出点羸弱的病态美。
初棠刚迈出脚步,只觉得身子倏地腾空,熟悉的清香从背后扑来。
他顺势落进个怀抱。
“怎么了?”
头顶落下道声音。
程立雪抱着他来到案前坐下。
迟来的疼痛,终在那声关心中,重重地敲击他脆弱的神经。
痛感抑扬顿挫在心间。
一下一下的。
初棠意识涣散得久未回笼。
只觉眼眶酸涩,眼睫湿漉一片,控制不住的温凉,一滴一滴坠落。
“到底如何了?”
肩胛骨被人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