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执意下来。

这种久违的感觉甚至叫他有丝恍若隔世。

“醒了?”

“嗯。”

嗓子有点沙哑。

面前端来杯清茶,就着那人的手,初棠乖巧地灌了两口,喉咙方舒爽两分。

如把这人当成软椅坐垫,初棠伏落程立雪肩膀,轻挪一下,找出个最舒服的姿势。

他歪头碰碰那人的眼睫毛,见人条件反射似的垂垂眼帘,方小声问:“你眼睛没事了吗?你是因为我受伤的?”

“神医大哥还说你体内有其他毒素?我就说怎么你一会儿病秧子似的,一会儿又跟个没事人一样,毒发的时候难受吗?”

“会不会吃人呀!吸血吗?”

……

初棠天马行空般喋喋不休。

好半天。

他的话终于被人打断。

程立雪指尖划过他眼尾:“写休书时,哭了吗?”

初棠:“?”

他迷惑眨眨眼。

程立雪:“纸上有水迹。”

初棠:“那个是梨汁。”

“……”

马车内突然陷入片静默。

原来程立雪以为他写休书的时候哭了?

初棠掩嘴无情嘲笑:“你是不是想太多了?我怎么会为你哭呢!是我休的你欸,要哭也是你——”

话音戛然而止。

“额。”

是有人轻轻拍了拍他腰窝往下的地方。

头顶落下点话音:“没良心。”

“……”

刷地,整个脑子胀热得要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