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氓?哪来的流氓?看我不削掉他的狗头拿来当凳——”
肩扛扫帚的人话音戛然止住。
房门敞开,只见初棠耳尖泛红缩在门侧,双眸水雾朦胧,似有丝委屈和懵怔。
白净脸颊缓缓生出点稚涩的羞态。
叫人不着痕迹地呼吸一颤。
自家公子则懒倦掀眼,意味不明慢捻指尖,侧头瞥来,双眸明明清冷无波。
却无端压迫。
好似能射出无数寒冰冷箭。
程管家:“……”啧。
公子怎么天天欺负人呐,这都什么丧心病狂癖好?
被那眼神望得发怵,程管家嗫嗫嚅嚅好半天。
“凳凳登登对儿!”
“啊对!公子和正君真是登对儿哈!羡煞旁人的月下碧人,门口有点脏,我打扫下就麻溜地滚蛋儿。”
他连忙掩门,吁出点气正欲离开。
“慢。”
身后却传来冷若冰霜的嗓音。
程管家转头,眼前倏地飞来个小物什,稳稳接住后发现是个兔子小灯笼。
打小伺侯在公子左右,那是何等人精,余光瞟了眼屋内满地的花样繁多的小灯笼。
唯独没有兔子灯笼。
几乎是瞬间,他就揣测到——吃味,自家公子在为一个小灯笼拈酸吃醋。
他可不能再在此碍手碍脚。
思忖间,抱起灯笼便是落荒而逃。
房门被人指尖轻抵,倏地虚掩。
初棠整个人倚在墙边。
他气恼得无语,亦百思不得其解,他和程立雪的关系怎么会演绎出这种转变?
“你!”
“我……”
啊嘶,好似忽地有点心梗,初棠蹙眉哀痛,整个思绪凌乱不堪。
他手捂心口,半晌也吐出句完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