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晴云没向他袒露,大抵是有难言之隐,若他就这么直白找晴云对峙。

万一会错意岂非很窘?

又或者打草惊蛇岂非很傻?

大黄见他蹲下,也好奇甩着尾巴,胡乱蹭在他身边,毛茸茸的狗头横在画前细嗅。

“看什么?你懂哦?”

大黄摇摇头。

初棠倚着大黄:“我知道谁懂,神医大哥!”他恍惚想起神医大哥曾说“你们迟早会发现”的话。

神医大哥必能为他解惑。

正好他前些日子做了些鲜花饼,顺便送去给郝太医尝尝味道。

他匆匆跑出府。

城北老屋子门前。

初棠握上门把的铜环,正欲叩门,里面忽而传出清越的嗓音。

“进来吧。”

他惊喜松手,所幸这次没白跑一趟。

吱地声,门被推开。

视野豁然开朗,初棠抬腿跨过门坎木条。

院子中。

神医大哥半张脸陷在夕阳中,眉眼镀上层霞光,转过来时,流转出几丝雅淡。

他唇边溢出丝笑意:“坐。”

石桌上的木盆里盛放着颗柚子,而神医大哥捻起点盐,慢条斯理搓洗柚子外皮。

小木盆旁还摆着盘棋。

初棠走过去放下鲜花饼,大抵是因他跑来,腰际的玉佩大幅度摇晃,甚为眨眼。

神医大哥视线掠过他腰侧:“你这块玉佩是个好东西。”

神医大哥与他有过几面之缘,却是第一次这般直言不讳称赞他的玉佩。

真是奇怪。

不过,他也清楚。

程立雪给他的这枚玉佩看着就价值不菲。

柚子被人剥开。

清香沁鼻。

神医大哥收回视线,有条不紊地把柚子皮的白瓤去掉,只留下最外表那层薄如蝉翼的金黄柚子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