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鄙夷唾弃。

死变态,还会眼神开车。

果然他就不该对这种臭流氓抱有期待,反正在他浅薄的认知中,古人没有感情基础也是能成婚的,没有感情基础也是可以……那啥。

所以他毫不怀疑程立雪就是那种很随便的人。

但他堂堂一个现代人。

他相当抗拒。

初棠眼不见为净,暗嗤一声别开视线。

撇头的功夫,刚好瞧见自己的脚尖,还抵在程立雪的靴侧。

唯恐避之不及般,他蓦地缩回脚。

随后小声嘀咕:“晦气。”

不知多久后。

初棠倚在马车壁,耳畔是簌簌雨声,空气也似裹挟水雾,叫人昏昏欲睡。

他努力睁眸。

还是几次摇摇欲坠。

脑袋小鸡啄米似的,一下又一下乱点,身子再一次袭来股失重感。

倏地往一边倒去。

恍惚间,有点温凉感觉,托住他的脸颊。

奈何眼皮实在沉重,初棠的意识并未回笼,反倒彻底不省人事。

程立雪的掌托着初棠的脑袋。

他垂下眼帘,若有所思端详这张脸。

整日叽叽喳喳,聒噪不停的人,忽地安静下来,竟叫人有些不适。

雨夜,寒风刺骨。

晴云穿过寂静的长街,湿漉漉的巷子骤然蹿出只老鼠,叫人猛然顿足。

她微微攥实拳头,推门走进老旧的庙宇。

庙中早已有人恭候多时。

她对着那长衫青影便是一拜。

“张大人。”

“阿午近况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