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廷安一时颇为纳罕,遽地收敛一番思绪,当下,有些忍俊不禁地道:“祖母要同温廷舜交代什么,且不能为我所知?”
吕氏其实也并不十分清楚,但也算是知晓大概的,她敛了敛眸色,说:“是与漠北战事休憩有关的,你祖母畴昔征战多年,积累了不少经历,她对漠北和西北的战事颇有些建树,也对前线战况有一些自己的筹谋和深虑,她想好生提点一下温廷舜。”
温廷安一听,了然。
忍不住想了吕老祖母。
虽然说,此前她并不那么待见温廷舜,但在关键的时刻里,她却是格外照拂他的。
这不就是,名副其实的,刀子嘴豆腐心么?
温廷安闻罢,轻声笑了一笑。
本是空落落的一颗心,陡然之间,被一种温和而醇厚的思绪,充盈得格外饱满。
温廷安心道,这可能就是家人的力量了罢。
有吕家作为自己的靠山,她便是感到格外的有安全感。
待温廷舜带着宣武军一路北上之时,她和大理寺的官差,也要行将拾掇停当,准备南下回洛阳交差了。
当夜。
她和吕祖迁、周廉、杨淳和魏耷、苏子衿一行人,在临时搭建的茶棚里,以酒还酹江月。
众人当中,杨淳的兴致一直都不算很好,甚或是,比以往都要沉闷。
魏耷率先觉察出了端倪,主动给他斟了一碗酒,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膊:“杨兄,你得振作,来,将这一碗酒给干了。”
苏子衿亦是在一旁劝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