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衿凝声说道:“我应当是拿一面铜镜过来,唯有如此,你才能看看你自己的脸色,究竟是有多差。”
他还真的拿了一面铜镜过来,给温廷安一照。
温廷安并没有去看铜镜,她低低地看了一眼帐帘之外的位置,一些濡湿的雨风,从帘外徐缓地漂泊了过来,隐隐约约地,还能窥探出一丝鎏金的光。
她忽然很想出去看一看。
论武功和身家,苏子衿自然是弗如她的。
哪承想,真正比起武来的时候,今朝苏子衿竟是比拼过了她。
温廷安无力抵抗,只能限制于暖榻之上。
温廷安反刍了一番,想是自己连日皆是不曾进过食,因于此,才没有什么气力,来与苏子衿博弈。
温廷安深吸了一口凉气,咳嗽了几声,沙哑地说:“他们呢?他们目下人在何处?”
温廷安指的是周廉、吕祖迁、杨淳、魏耷他们。
苏子衿一晌给她重新斟了一盏热茶,一晌说道:“他们去各州安顿流离失所的百姓了。”
温廷安闻及此,心中颇有一些愧怍之意。
大家都在救生民于水火之中,惟独她累倒了。
这是何其羞耻的一桩事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