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细节是极其含蓄的,而且非常隐晦,诸如魏耷这种神经粗的人,自然连一丝一毫的端倪也觉察不到。
但大理寺常年勘察百案,早已炼就了一身察言观色、洞察人心的本事,苏子衿的一言一行,他们端的是见微知著,一叶落而知天下秋。
众人都明晓苏子衿对魏耷是什么心意的,除了同僚之间的惺惺相惜,还有那么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只遗憾,魏耷根本就捉摸不透,他需要有人能为他指点一下迷津。
周廉、吕祖迁和杨淳觉得,他们还是暂先莫要越俎代庖了罢。
——还是别了吧。
目下,先将儿女私情摒除在外,姑且先论议重要的事。
苏子衿已然先去寻温廷安晤面了,剩下的人,亦是陆陆续续地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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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值掌灯时分,苏子衿率先寻着了温廷安,温廷安刚好换上了衬身的常服,正在官邸的司房之中看一些卷宗与公文,当下见着苏子衿一人来了,先是道:“郦老将你们放出来,要不要紧?可有伤着什么地方?”温廷安一晌说着,一晌将目色投望向了远空一带,也就是苏子衿的身后,左右探看了一番,困惑道,“嗯?周廉、魏耷他们人呢?怎的没有同你一起?”
苏子衿拣了一只杌凳,在温廷安近前徐缓地告了座,添了茶,小口小口地啜了一口茶汤:怏怏然道:“他们在后面。”
苏子衿同温廷安汇报了自己与魏耷,各自在六县之中所做的公务,魏耷是负责张榜布告于众,苏子衿则是负责听取民众的声音,襄助他们传达一些意见,也反馈一些建议。
关乎地动与迁徙的公榜,已然是张贴于各县的边边隅隅,冀州众民很快知晓了此事。
温廷安比较关注民意与反馈,遂是道:“民众是怎么说的?他们对地动一事有什么看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