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祖迁道:“舜兄行事素来是未雨绸缪,防患于未然,李知府尽管听其调度便是。”
李琰到底还是有些踯躅:“但现在就在冀州府周遭调兵遣将,安营扎寨,会不会打草惊蛇?若是冀州府与县衙互生抵牾,操兵动戈,受伤的终究是黎民百姓——”
李琰浅浅地啜了一口清茗,愁眉不展,凝声道:“在这些县官真正起兵造势以前,有没有一种更为柔和的方式,诸如和平谈判,能够让大家都能先商榷一番,取得一些一致的意见,这般一来,就不必诉诸武力了,能够让冀州府的百姓,免于一场没必要的争端或是祸乱。”
李琰的担忧,是不无道理的,战事能避免的话,则尽量需要避免。
否则,两方开始打仗的话,受伤的总是无辜的黎明百姓。
这多不好。
温廷舜细致地村量一番,当下思及了温廷安的好来,若是有她在,以婉约柔和之势,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必是能够灵活地疏通各种关节,纵使去各处县衙,同匪商民寇交谈一番的话,指不定是能够有所进展的。若是谈不了,不得不诉诸武力,有宣武军、魏耷以及甫桑郁清等人,必是能够适时镇住场子。
正思忖之间,外处搴开了一角门帘,两位小鬟引入一个身着绯红绶带飞鱼服的少年入内,这人不是旁的,正是温廷安。
满座的人,皆是在静候着她的到来。
温廷安本是意欲坐于下首座,但下首处并没有适宜的座位腾留出来,目色上挪,姑且仅剩下了温廷舜旁侧的一处上首座。
李琰见了大理寺少卿归来,如遇又一活菩萨,当下起身招呼道:“少卿爷快快入座,下官正等着你来。”
温廷安闻罢失笑:“是等着解决问题罢,你们目下讨论至何种环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