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氏悉心地观察着温廷安的面容,品出了一丝况味,道:“怎么样,感觉好些了么?”
温廷安感到颇为惊艳,问是什么茶,吕氏摇了摇螓首,道:“这一味茶,乃是无题,任何人都可以给其赋名。”
一抹讶色浮显在温廷安的眸底,她忖量了一会儿,笑道:“我喝了它,一切忧愁即刻消弭殆尽,在我看来,它便是解了我的忧愁,不若唤其为『解忧』罢。”
吕氏闻言,笑了一下,道:“何以解忧,唯有杜康,真正能够解少卿爷之忧愁的杜康,安姐儿不打算释言一番么?”
温廷安在一片明亮的烛火之中缓缓瞠眸,话音变得有一些腆然,道:“母亲,您都晓得什么事了?——就是关于温廷舜的。”
“傻孩子,你还想瞒着我们呢?”吕氏执起茶盏,不紧不慢地给温廷安续茶,“你和他的事,你父亲数日前来信,都逐一道来了。”
温廷安顿觉面容上,覆落下了一片烫热,自己与温廷舜的事,她本是打算觅寻一个合适的时机同吕氏说,目下正儿八经地先将公务办妥了,只有将公务办置妥当了,她才能真正顾虑到自己的事。
但温廷安委实没料到,吕氏竟是会率先提及自己与温廷舜的事。
她没有任何准备,大脑有些空。
吕氏解围道:“你父亲对这孩子还算满意,你不必忧心他在你父亲那里过不了关。”
温廷安下意识道:“那他在您心中可有过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