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廷舜面上并无太多的风澜,淡然自若地浅啜了一口温酒,沉寂而澹泊地『嗯』了一声,道了一声:“是。”
温廷舜丝毫没有回避,回答赵珩之问题的时候,不避不让地直视着帝王。
赵珩之眸底有一抹极致的黯然,戛然晃过,转瞬即逝,可他温隽峻挺的面容上,却是笑意更深,道:“行,这一樽酒,朕敬温卿。”
温廷舜将酒给饮酌了,不过,赵珩之显然喝得比他要多得多,不多时,一坛上好的桃花酿便是,轻轻松松见了底。
原是弥散着龙涎香与檀木香气的内室,一霎地撞入一阵凉冽的酒香气息。
温廷舜看着很快见底的一坛酒,澹泊凌冽的目色上移,定格在赵珩之的面容上,他嗅出了一丝清浅的端倪,掩藏在官袍广裾之下的手,指根拢紧,掌腹抚住在膝头上。
见着赵珩之喝完了第二坛,行将进军第三坛,温廷舜适时止住了他:“陛下,您喝多了,且下朝好生休憩罢。”
言讫,便是撤走了他的酒坛。
在这一瞬之间,他的骨腕,骤地被赵珩之的大掌攥握而住。
温廷舜眸色一凛,意欲抽开,但赵珩之力度很是生猛,粗粝的指腹,很快在温廷舜的腕部皮肤上,掐出了一道红痕。
“你有了她,那朕能够有什么呢?”一桌之隔,赵珩之低沉沙哑的嗓音,幽幽地传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