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是在前世,她一直未经过人事,但至少对感情、婚姻曾经憧憬过,肖想过、思量过。
它们在她心中,还是占据着不轻的份量的,
是以,她轻轻地咳嗽了一声,秾纤姝丽的眼睫,如蛱蝶的深黑羽翼,轻轻垂落下去,浅绒绒的眼睑描勒出一个极浅的弧度,卧蚕处聚拢起了一阵清清浅浅的暖光,长夜如倾巢的潮水,徐缓地倾落下来。
温廷安淡声说道:“那就等你准备好了,再同我提这一桩事体罢。”
温廷舜眸睫静敛下去,将她徐徐翻过面来,在略微窄仄的空间之中,两人近在咫尺,鼻翼与鼻翼之间仅有一纸之隔,温灼的吐息喷薄在彼此的面容上,像是彼此之间若即若离的撩弄与调情。
少时,一片浓重的深影掩罩于上方,温廷安蓦觉自己一时被压在下侧,能感受到他的情绪,她有些不可置信地半睁开眸,敛开袖裾,伸出一截白皙雪腻的皓腕,修直瓷白的指节,拢并在温廷舜的嘴唇两侧,指节屈起收力,捏成一个金鱼嘴的姿势。
氛围逐渐升温,变得蒙昧。
温廷安凝眸睇他:“你要做什么,嗯?”
虽说是被压在下面的那一位,但主导权,仍旧拿捏在她的掌心间。
温廷舜被捏成金鱼嘴,但没有拂开她作乱的手,眸色沉黯如水,道:“要是我将一切皆筹措妥当了,那个时候,你会应承我么?”
温廷安眨了眨眼眸,纯良无害地勾唇而笑,一字一顿道:“我不知道噢。”
她偏着眸心注视他:“——这得看你那时候的表现,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