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温青松是一对一叙话,温廷安还一直以为,温青松单独跟温廷舜叙话,之后就会让同时对两人说话了。
没想到,还有单独同她叙话这一关。
温廷安原本平寂下去的心,复又起了显著的波澜,她对温廷舜道:“那我进去了。”
温廷舜道:“我在屋外候你。”
这一回轮至温廷安去了里屋,屋内仍旧燃烧着袅袅升腾的药香。
温青松端居地安坐在太师椅上,悄无声息,像是一尊石刻的塑像,温廷安发现老爷子居然还换上了簇新静穆的绯色官袍,腰佩鱼袋与佩绶,那是老爷子致仕以前的正三品大员的装束,他的面容濯洗过,显然是仔细地梳洗过的,行相显得比方才要端整。在目下的光景当中,温青松看起来就像是一位体面的长者。
为了保持仪容的齐整,他庶几算是用尽了一切气力。
目睹此状,温廷安眸瞳微微颤了一颤,心中蓦然涌注入一股汩汩热流。
方才,温青松单独让温廷舜留下,是让他帮忙整理自己的仪容么?
假令仅是整理仪容的话,那倒不必花费多长的时间。
可是,温青松为何要突然整理自己的仪容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