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廉又道:“且外,你去水磨青泥板桥上寻阿夕,我和吕祖迁可以蛰伏在南北两岸的桥墩,让杨淳在桥墩之下备好驳船,以备不时之需。若是阿夕真的将温廷猷推下去,杨淳便是可以去适时救人,你说是也不是?”
这种计划,听着确乎很是周详缜密。
温廷安细致地忖度一番,最终松口道:“你所言在理,只不过,我们此番行事,亟需多加小心。”
周廉去官邸将杨淳与吕祖迁唤醒时,温廷安静伫在一片摇红烛影之中,再度抚住了收纳在袖囊之中的那一柄软剑。
这是温廷舜赠予给他的,是教她作防身之用。
不知为何,此情此景之下,她很突然地想到了他。
温廷舜镇守在漠北边疆,大半年过去,不知过得怎么样了呢?
她很快就要同凶犯对峙,凶犯还挟持了她的族亲,情势弥足危急,她说不紧张局促,绝对是假的,在这种时刻,在精神之上,她下意识想要短瞬地皈依他一下,觅求一种心念上的持静与沉练。
要晓得,在少年时代的诸多时候,每逢千钧一发的遭际,都是他替她强势挽尊。
以至于她在潜意识当中,对他早已形成了一种依赖。
似乎有他在,不论困难大小,一切都能迎刃而解的。
温廷安握紧了腰间的这一柄软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