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廉一行朝着下栏外边走,一行淡声道, “吕主簿,你晓得我为何要赏你一个脑刮子么?”
吕祖迁一脸懵然地摇了摇首,迩后想到在黑暗之中摇首,周廉看不到,他只好出声道:“我不晓得。”
周廉道:“有孕在身的女子,不宜养猫在身边,甚至也不能豢养其他小动物,这是常识,你难道不清楚?”
吕祖迁瞠目,不可置信地道:“这真的……是常识吗?我还真的不清楚,不过,我在吕府之中,看到怀孕的姨妈姑姑之类的女眷,她们倒是不曾豢养什么阿猫阿狗之类。”
周廉解释道:“洛阳城的天潢贵胄,通常会养鬃马、隼鹰、鬣狗之类的,彰显一下身份,至于到了岭南,当地的广府,一般会养狸猫、蝈蝈、花鸟,猫儿会撒娇,蝈蝈会斗跤,花鸟会啁啾,都是能够怡情的动物,一般没那么大的野心。”
吕祖迁感到讶异:“周寺丞,你何时成为了一个广州通,还能晓得这么小众的门道?”
“自然是在日常当中,仔细留神听广州人唠嗑、观察他们的生活习性,”周廉教育道,“有些常识与细节,不是直接去问他们,他们就告诉你的,得要留神观察,还有听他们日常的对话。”
周廉拍了拍吕祖迁的肩膊:“易言之,广府人养猫成风,但有孕在身的女子,一般不会让猫近身,否则就容易患病了。你可知道,我昨日去荔湾坊造谒郝家时,栖住邻舍有一位花匠,想要收留一只小狸猫,但被公婆逮着,当街好生说了一顿呢,处于孕期的女子,不仅不能养猫,甚至连花也不能触碰。”
周廉恍然大悟,说道:“按周寺丞的意思,小狸猫不可能会藏在望鹤师傅的庭院之中。”
“正是此理,这狸小子既然没在下栏,那很可能就在公厨里,我们去公厨找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