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容嗜酒如命,生前,常去菩提庵打酒,饶是上值的时候,也常酒不离身,悉身泛散着一股子酒味。
杨佑对郝容的描述,在不经意之间,回荡在了脑海之中,温廷安以为是自己出现了错觉,她再仔细望去。
确乎不假,小狸猫口中所撕咬的东西,真的是一只打酒所用的酒瓢。
她仔细看了一眼画幅左上角的写生时辰,不偏不巧,算起来,居然是在郝容死后的第二日!
直觉告诉温廷安,这很可能不会是一种巧合。
温廷安故作随意地问:“四弟,此一只酒瓢,小狸猫是从何处叼来的呢?”
“你说这个酒瓢啊,”温廷猷道,“是来夕食庵喝早茶的几位常客,其中一个人送给小狸猫玩的,小狸猫的窝儿就在下栏,所以,时常溜到食客的茶案之下觅食,同食客的交情不错。”
“说起来,送小狸猫酒瓢的这个食客,是个年轻很青的船家,你应当是认识的罢。”
一个名字,不自禁地浮显于温廷安的心头,她倏然想起白昼之时,随同丰忠全去喝广府早茶的时候,便是遇到过阿茧一回,那个时候,负责带路的企堂尼说,船家们经常来夕食庵喝早茶。
周廉他们觉察温廷安面露凝色,问:“少卿,你怎的了,一副见到鬼的样子。”
温廷安将这幅画摊展给他们看,忽然问:“你们去菩提庵的时候,庵主说,郝容那夜是不是拿着酒瓢来打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