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情感越汹涌,她愈是要克制住、隐抑住,旋即问起了二叔、三叔。
温廷猷道:“他们在津渡码头当船役,晌午的时候珠江有一批要运送去扬州的河鲜,他们很可能要彻夜跑船,要不然的话,就能引你们见上一见了。”
正欲问起温廷凉,身后倏然响起一阵年轻的声音:“四弟,你怎的回来这般早,在跟谁说话呢?”
温廷安心神一怔,转过身去,正好与温廷凉正面打上了交道。
他一手拎着好几袋药,悉身是当归的气息,应该刚从药铺回来。
温廷猷行上前,一晌对温廷安道:“三哥扎账厉害得很,目下在南岸的刘家药铺当账房。”
一晌又对温廷凉道:“三哥,这是长兄,他南下来看咱们了。”
温廷安想起,温廷凉是算学院出身,他熟稔数字,成为账房,是在她预料之中的事。
但见及温廷凉手中的药,她领悟过来,道:“你是身体不适,还是,老太爷身子欠恙——”
“别用这种做作、虚伪的口吻同我说话。”
温廷凉猝然用寒声阻断,冷淡地睨视她一眼,“温廷安,你还有脸来看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