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孩子。”谭珠雁攥着泪花,却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说玺秀哪里傻,可能只是傻在,那么委屈了,他还这样懂事。
肃穆的沙漠里,裴锋爵跟谢林一同坐在帐篷里,谢林七扭八歪地在为自己捶背。
边上是火堆,干柴燃烧的声音“滋啦滋啦”地响,这时风不大,没有吹去柴火烧出来的味道,所以处处飘着烟火味,这味道反而让裴锋爵喜欢,他生在暨城,偏就不喜欢暨城的名茶,也不喜欢暨城的名香,倒也是个怪胎。
“裴锋爵,你说你家玺秀会不会躲在被窝里哭呢?”谢林难得沧桑道。
裴锋爵瞥他一眼,“我家秀儿没你想的那么脆弱,何况我写的书信今日也会到他手里,他可比我幸福多了。”
谢林突然伸过身子,“诶,是啊!玺秀不是认得字吗,还写字不,你都两封信回去了,玺秀也没有一封回过来给你的!”趁着裴锋爵没有应话,谢林赶紧继续说,“这样一看啊,你家秀儿跟我家红秀差不到哪里去!”他突然嬉皮笑脸仿佛想到得意的事情,补充道,“都是香春居里头的。”
本都已各自回营,开始逐渐入睡平静的场地上,突然一阵喧闹,到处是谢林杀猪一般的叫喊声。
很快,这深夜打架闹事的两个人,每人的背上捱了三条军鞭。
军令如山,执行如雷,谢林猝不及防一阵哀嚎过后,又开始不知死活,问道:“他们连小少爷都打?是不知道你裴锋爵的身份吗?快亮出来吓死他们啊!”
裴锋爵翻了白眼去找药涂伤口,心道:他们就是知道了,所以我才需要干那么多本不用干的活,恐怕整个军营只有你这个卖力劳作的人不知道而已。
黑灯瞎火的,两个走路如同半废的年轻人一步步迈向自己的帐篷,谢林不敢再大声嚎叫,只能暗自吃痛,呲牙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