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锋爵始终没有说清楚他受的真正煎熬。
“你要争气啊儿子,没什么大不了,不该总是愁眉苦脸,好好的脸都被你整拧巴了!”
裴锋爵直接送裴绩出门,他说他要睡觉了。
裴绩一脸懵站在门口,感叹是当真不懂儿子的心了。
屋里,一张舶来大床搁在屋子中央,这间屋子的主人趴在床上,侧头看屋里的物件,看来看去不知道自己可以做点什么。
从前有两位家教老师上门教学,虽然就算裴锋爵没有提前结课,就算是如常一天一天看书做题挽弓射箭骑马举重,到了这个时候,这一年的教程也该已经结束了,该是两位老师各自忙碌,裴锋爵则自己学习练习自己跟自己玩到新的一年。
他的卧房中有一张大书桌,就在他的大床旁边,练字练画专用,这大书桌还是裴锋爵电报他爹要他爹帮忙设计定做的。
从小时候一间小少爷房,到长大之后这间小少爷的房,裴锋爵的房间不知扩建改造了多少次,就如他发自内心说出来的那句被取笑的话——他活得尊贵优雅。
裴锋爵趴着盯那些悬挂着的毛笔看了半天,然后又换个位置看向笔筒里的铅笔、看向桌面上刚铺上一两天的宣纸、看向那一方浸泡墨汁的砚……
跟玺秀一起住的时候,玺秀白天都是有空的,他们俩会一起看书写字,玺秀不懂的直接可以问他,也曾好奇地用他的物件写字,那时玺秀睁开眼睛惊叹:“这墨好滑啊!”
“噗……”回忆起那个时候没有半点想笑的事情,裴锋爵笑出了声。
笑意还挂在嘴角,可心中的忧郁却厚重浓郁了几分,越是喜爱,越是难以决断,越是难以决断,越是进退维谷,甚至开始怀疑自己那份感情是不是应该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