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淑珍紧张地抓着丈夫的手臂,急急问:“怎么变了?莫不是……”秦淑珍一时间在脑子里升起无数裴锋爵为非作歹、欺压百姓、杀人放火的想法,虽然明白这是没道理的,可在没有听见准确回答之前,也还是忍不住要乱想,她催促夫君:“到底怎么了?”
裴绩被妻子摇得头晕,才挤出来一句话:“自然不是太坏的事情,只是觉得那小子不若从前坦白了,心思变了,是说他心思变重,有事隐瞒呀!”
“是什么……”
裴绩佯装沉重地摇头,“等我把母亲这件事情解决了,就可以拿着战果去找小锋好好聊聊了。”
秦淑珍点点头,心想:那可得尽快解决,五年不见儿子,儿子能有什么样的心事呢,连夫君都说他心思深沉了……
天底下的父母亲,各种各样,各司其职,各走其路,裴锋爵与裴绩似乎是一脉相承的优点,即便没有双亲长久陪伴成长,他们对父母亲的感情也不会生硬。只是这位年轻的裴母,虽说她贤良淑德,却不如夫君与儿子那般心意相通。
玺秀差不多可以说是被谭珠雁当成了半个儿子加半个孙子,玺秀被不能改变的事实打击,这几天谭珠雁担心得辗转难眠,还好,玺秀出了趟门回来之后,整个人好像又回到之前,他敞开怀抱与老妇会心交谈,玺秀再也不会怪罪于她,而她在终于有机会与玺秀对话的情况下,也向玺秀,把一些陈年旧事娓娓道来。
在此之前谭珠雁一直不确定什么时候向玺秀坦白最合适,甚至她想过要不要瞒着玺秀一辈子,把玺秀的身世真相带入棺材,可这次玺秀的反应使她明悟了一些不可言的道理,老妇想就着这次的坦言相向,把玺秀那隐晦的身世,那桩十五年前的不可为外人道的往事,一一陈述。
三十多年前,谭珠雁为了能看到儿子,她并没有遵守向陆明珠承诺的话远走他乡,她留了下来,偷偷摸摸找了个小房子,那个时候她整天蒙着脸去卖豆腐,故意穿得寒碜,既是掩人耳目,也是打消歹心,保她一介女子独处也安然,可她偏被那时的香春居头牌花魁看中了。
那女子的艺妓名为:梦蝶。
花魁梦蝶站在豆腐摊前,她其余同行的姐妹都已经涌进各大布庄亦或脂粉铺子里,而她盯着卖豆腐的女子,见卖家久久不搭理她,她才先开口:“姐姐您怎么这副打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