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神色中带出一些犹豫,他想了会儿才道:“接下来可能有一段时间不大好过,但只要走下去,您一定——”
他这话还没说完,没有任何神采的左眼忽然流出血来,额头的金纹跟疯了似的转动,脸上也显得痛苦无比。
魍魉察觉不对,立刻上前来扶着他。
似是缓过劲来了,预摆了摆手,从魍魉的手中接过帕子,示意他退出去。
晏南看着预擦拭眼角的血迹,“你刚刚的话,是预言?所谓预言之事,不管是过去还是秩序崩塌的末世,都是在同命运和规则做对。”
“每说一件不该说的事,你的身体就会因为受损。眼睛,头发,都是如此,对吗?”
预点了点头。
“那为什么,要不在乎自己的身体向我说那么一句话?”晏南走近预,“我到底有什么用处值得你如此?”
预沉默一会,才道:“您便只当,我为您而来。”
晏南皱眉,还想问些什么,预却摇了摇头,抬手让门口早就准备好的守卫拿着托盘进来。
“这上面浸了药水,正常人的视线和精神力的探查都会被阻隔,我为您戴上。”
预拿起托盘上的半指宽的黑布,靠近晏南。
此时的晏南哪里有拒绝的权利?
将黑布在脑后打好结之后,预轻轻握住晏南的手腕,“请随我来,您想要的谜底马上就会揭开。”
预的手带着活人不可能存在的凉意,叫晏南一接触就觉得有些不适。但他现在眼睛看不见,又不能像预一样,瞎了还能行动自如,便只得抿了抿唇忍着了。
这样一想,就是一个瞎子带另个一瞎子走路,也是有病。
七拐八拐的路线暂且不说,晏南虽然蒙着眼睛,但知道这一路在不断地走向上的台阶。
这是要从地下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