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来问鹿舟要灵石的……这句解释哽在喉头,清暄真人却久久难以说出口。
或许他从前给鹿舟留下的印象,便是个不断讨要灵石的叫花子。不知不觉中,他已经很难将自己再放在“鹿舟师尊”的高位之上。
“我知道。但我这里不缺灵石,正好也想和师尊谈一笔生意,便不用那么麻烦,想别的主意了。”鹿舟的指尖按在上品灵石上。清暄真人看得见那灵石的光泽,却不能伸手去拿。
鹿舟安然道:“逍遥峰地脉的掌控权,我想师尊应当不会吝啬。”
地脉。
独占的地脉是门派立身之本。鹿舟要走了地脉,与乘风宗分家的意思便很明显了。
清暄真人的眼中闪过一抹惊异,而后化作悲哀。
“乘风宗终究,还是无法留下你吗?”清暄真人嘴唇有些颤抖,他很难想象自己是如何将这句话说出口的。
鹿舟没有纠正他话中的意思。
不是“终究无法留下”,说得好像乘风宗为了能让他留下,做出过什么努力似的。这个宗门从建成的那一瞬间,直到现在,一直在吸取着他的每一分血汗。
鹿舟只想离开,而非对乘风宗复仇,已经是涵养很好,很顾念养育之恩了。
鹿舟很了解他的师尊。解释这些,对于清暄真人来说,并不是能够信服的理由。更何况他也早已没有了与清暄真人交心的欲望。
鹿舟轻笑道:“这不是我一个人的意思。”他又给清暄真人打了强心剂:“只是需要地脉的掌控权,以供做些事情罢了,我不急着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