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随着时间的推移,他越来越能接受生之大道中对众生的悲悯,但骨子里终究还是个懒人。
青年心念电转只在一瞬,紧接着,他很快看了舒长洲一眼。漆黑的双眸中玄妙的道则闪过,舒长洲与他对视一眼,当即怔在当场。他原本已经伸向鹿舟的手,也僵在了半空中。
他从那种被情绪冲昏头脑的状态中,猛然抽离了起来。仿佛游离在了世界之外,冷眼旁观着事情的发展。这种玄妙的超然物外的感觉,竟然让他久久不能突破的元婴中期瓶颈,有了松动的迹象。
但这种感觉没有持续多久,他便被重重的一脚踢歪了嘴,踉踉跄跄地倒在地上。
他神思还有些迟滞,还没来得及反抗,便又被重重踹了几下。
打人者很精明,泄愤完了便跑,等舒长洲抬起头来时,只看见身高与鹿舟已经相差无几的少年,沉默地站在鹿舟身侧,有些害羞般不肯出来。
舒长洲身为元婴修士,即便没受太大的伤,莫名挨了一顿打,形状也滑稽得令人发笑。察觉到自己的失态,他第一时间整理了一下衣装,却仍旧显得局促。
他显然能够分辨出,方才偷袭他的人便是裴景湛,面色不善地望向了鹿舟身后的少年。
鹿舟轻飘飘地瞟了裴景湛一眼,发觉自己的境界还是不够。他不应当被道则舒服,真正领悟道则后的行径,得随心所欲才行。
这样想着,鹿舟身周气息微变,与道则更加融会贯通。
鹿舟吐出口气,将这点体悟放在一旁,看裴景湛准备怎么向舒长洲解释方才发生的事情——说实话,虽然这样不是很好,但他有些期待。
期待舒长洲在裴景湛的手下讨不到好结果,为他小出一口气。同时,裴景湛站出来这件事本身,便让鹿舟的心情莫名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