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请柬拨开，果然压在最下面的那张，上面便写着云如意的名字。不过在被他发现了以后，那张请柬便逐渐变得透明，最终消失不见。

这证明，它所带来的针对神魂的影响也已经消失。

鹿舟松了口气，身体里还存留着余寒，硬撑着嗯了一声，单薄衣裳之下的四肢与躯干却仍旧有些发抖。

裴景湛忽然上前，抱紧了鹿舟。将下巴放在他的肩窝，轻轻磨蹭：“方才池归砚便是这么着了道，接受了那女子的存在。”

“嗯……”寒冷与温暖的交汇，鹿舟积攒起的力气反而全然消散，指尖的请柬散落一地。

一道刺骨的凉意，却抵在了他脖颈之上。

青年忍不住绷紧了身子，喉结轻轻颤动。抱着他的人仿佛觉得他的反应有趣，恶趣味地朝着他的脖颈哈了一口气，成功让鹿舟近乎痛苦地闭紧眼睛。

裴景湛的吐息，在他的耳边有规律地出现：“请柬离得那么远，他已经无声无息着了道；拿了这么久请柬的你，又该如何向我证明，你还是我的师尊呢？”

第49章 方絮

片刻的沉默后, 堂堂鬼王被骨架纤细的青年无情推开。

鹿舟耳尖泛起微微的红晕，轻咳了几声，抬头问：“你想怎么证明？”

裴景湛垂下眼睫, 淡声答：“不必证明，我相信师尊。”

看起来竟然有些乖巧。

鹿舟好气又好笑, 顺手拿出符纸设了个禁制, 将在角落里久久回不过神的池归砚隔绝在外。

既然裴景湛能够确定自己的身份，他便也不再纠结于此。

一根银针被从衣袖的缝隙里抽出, 鹿舟拿出一个灵玉瓶, 放在桌面上, 而后用银针狠狠刺向自己的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