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他并不介意看一场本宗门特产的闹剧。鹿舟心态良好,只是还不知道这场剧的始末。
桑黛仿佛看出他的疑惑,走近朝他行了一礼。
鹿舟扶起这位与他共事过多年的老人。桑黛起身,视线扫过青年脸上的半面银面具,想到大师兄姣好的容貌,被一道道狰狞的疤痕毁去,她便忍不住叹了口气,才对鹿舟解释道:“前几个月,小池师兄本该去天机阁修习,却因为芝兰盛会的事,被天机阁剥夺了资格……自那以后,他便隔三差五地来找宗主闹,说要么去天机阁,要么便让他同剑尊一起闯荡。”
想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天机阁的决策,哪是乘风宗能影响得了?
清暄真人倒是真帮他询问过青玄剑尊,剑尊脸色不善,只扔下了一句“无理取闹”。
池归砚不敢和剑尊死缠烂打,却纠缠着清暄真人不放。这几个月,清暄真人早已烦透了此人。从前弟子绕膝的和乐景象,像是镜花水月,一看见池归砚,便让他想起如今乘风宗的凄凉……
鹿舟坐在上首,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若不是池归砚总是缠着,清暄真人恐怕也想不起来他这个大徒弟的好。
见清暄真人望过来,鹿舟朝他使了个眼色。
清暄真人恍然。
池归砚怒气冲冲,只觉得整个乘风宗都在针对自己。凭什么池明霄同样资质平平,就能得到师长的关爱,绝好的资源;到了他,却要被困在乘风宗中,连个天机阁都去不了,日后连元婴也不一定能结?
修行之路,一念之差便是天壤之别。他平生只在乎修行,从不管其它,自认没有什么对不起这群师兄弟。可池明霄结婴便算了,今日一见,竟然连鹿舟身上的气势,都有恢复往常水平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