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的声音有些低弱,脸色还是苍白的,明明看起来气势惊人,垂眼的模样又好像格外无助。
关键是,腰上缠着的那布条还渗着血。
司酒酒觉得自己的良心都痛了。
“不不,你就先在我这好好养伤吧!”
陆栖羽表情淡淡的,语气里却透着点小心翼翼:“可以吗?”
其实不太可以。
“你要是不嫌这太小的话。还有,最近这附近有人感染晶体症了。”
谁都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可陆栖羽却连眼都没眨一下。
“我不怕。”
说到这个份上,司酒酒也不好再赶人,最后扫了一眼屋里,站了起来:“那这床你先睡着吧。”
陆栖羽显得格外懂事,指着离床最远的角落:“我睡地上就可以。”
“但你身上还有伤……”
“我没关系。”
司酒酒就没再客气了。
反正这铁皮屋,地上跟床上,其实也差不了多少。
按陆栖羽的说法,他也是个黑户,因为没有住处,平日就在戒备区周边流浪,靠在废墟里捡漏为生。因为最近运气不好没什么收入,一连两天没吃东西,才会饿倒在那个大剧院里。
司酒酒没全信,但她自己也有秘密,本就是萍水相逢,也不打算刨根问底。
只希望陆栖羽能赶紧好起来,不然两个人,光是填饱肚子就是个大难题。
躺在床上盘算了半天,司酒酒发现,刚到手的一百五,再也无法给自己带来快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