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声渐进,呼喊声也越来越近。
百姓们竟是直接追着萧玦的马过来了。
沈祁语不自觉伸手捏紧了自己的衣摆,因为紧张,咬住自己下唇的动作不自觉用了点力。
马啸声几乎响彻整个京都。
来人蓝衣怒马,马尾高束,凤眼扫视之间,已让所有人颤颤巍巍地低了头。
大概是因为战争的缘故,他身上的压迫感较之五年前仿佛又多了一层,举手投足之间都透着帝王之威,即使他此刻只是身着一身简单朴素的蓝袍,也仍挡不住别人对他俯首称臣的本能。
这就是萧玦。
强大,肆意。
战靴沾地的动作仿佛是什么信号,百官的声音通过风声笼罩住整个京都,鼓鸣和角声不止。臣民们恭迎自己陛下回宫的仗势浩大而隆重。
沈祁语就这样红着眼眶,隔着百官并列而战的大道中与萧玦对视在一起。
她明明还没开口,但眼神里像是已经说了千句万句。
萧玦红着眼抬手,鼓鸣和角声停止,他微哑着嗓子,眼神未在沈祁语身上挪走过半分,“众爱卿请起。”
沈祁语真的觉得自己要疯了。
她觉得自己的脚有些不受控制,总是会不自觉地想要迈出去,却又在她意识回笼的时候被钉下来。
她不敢迈出这第一步。
她太害怕了。
但总归有人迈出第一步。
在看到萧玦飞奔向自己的时候,沈祁语再也没忍住,提着裙摆朝他迎了过去。
如果把思念化作此刻二人飞奔向对方的步伐,那他们奔向彼此的脚步中,真的承载了太多太多。
是五个春夏秋冬,是一千八百多个日日夜夜。
是可以被称作煎熬的思念,是双方肩膀上不同的责任。
凤袍裙摆实在是太长了,道路实在是太长了。
沈祁语一个踉跄,险些被裙子绊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