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时候官场就是这样的,一般的腐败,都是从上级开始。
只需要一点点暗示,便可以渐渐形成一根看不见的链条,节节腐蚀,最终威胁到根本。
萧玦比谁都懂。
毕竟若是没点本领,走不到今天的。
但沈祁语却是看得心情复杂。
主要是这方仲源长得太像好人了,她有点偏视觉动物,看到他那副唯唯诺诺的样子便觉得他像是被萧玦欺负了似的。
故出了州牧府,她还是没忍住叹息一声。
萧玦瞥她一眼,“叹什么气?”
沈祁语摇头,“只觉得人不可貌相这句话,在方仲源身上,当真是十分契合。”
但萧玦却听懂了,他轻笑一声。
沈祁语又回头看了一眼州牧府,“这府邸当真是气派,这些年怕是没少吞来往生意人的利润吧。”
萧玦负手而立,并未言语。
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别把这人想得很简单。”萧玦突然出声道,“任何时候都不能只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
他忽然面向沈祁语,神情认真,“我在教你。”
沈祁语被这眼神看得心一颤,却并未表现出来。
她笑了笑,“知道了,我记住了。”
是真的记住了。
暮色渐浓,天边晚霞已隐隐有了红色的踪迹。
夏天快来了。
唯译去寻客栈了,只留二人沿着街道踱步。
忽然间就像是没话说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