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祁语食指不自觉敲桌。
对于一个皇帝来说,一百万两当然只是挥挥手眨一下眼睛的事情,根本不是问题。
但问题是到底是什么让一个原本要去盯新政的皇帝半途改道直奔龚州, 甚至不惜自降身份以侍卫的形式在暗中操控这么一笔大不大小不小的生意。
萧玦看了看沈祁语的食指, 又看了看正在思考的她。
像是心里的伤疤不得不被撕开一般。
“因为许家因为只与女子做生意且不久前独创技术被同行盗走的缘故,如今生意越发不尽人意, 只靠着原本的老本在养活一大家子人。”萧玦拿起另外一杯桂花酿抿了一口,“此番前来是为了给予他们一些帮助。”
沈祁语歪头,“那为何一定要是龚州的许家?”
萧玦举着竹杯的手一顿。
长久的沉寂让沈祁语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说错了话,就在她准备开口说不问了的时候,萧玦忽然开了口。
“因为许家是我母亲的家。”他抬眸,没什么表情地缓缓道,“我母亲出生在这个家里。”
沈祁语一愣。
她想了许多种可能性,例如许家实际以与敌国勾结,又例如许家垄断了本国的布匹生意。
万万没想到竟是因为这个。
脑海里忽然浮现她那日在马车里浑浑噩噩时听到的那句话。
“那里是我素未谋面的家。”
心里像是忽然哽了一块什么东西。
但到底是理智占了上风。
若是这么说,许家已经是皇亲国戚,为何萧玦对他们予以帮助还需如此蹑手蹑脚
“我母亲当初被强行带往皇宫,没过多久便有了我。但因”萧玦顿了顿,放下杯子,“但因宫内把她看得太紧,远在西南的许家在她死后都没能知道有我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