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萧玦最后到底说了什么她其实已经有些听不清,只是隐隐约约,在两人距离缩小时,她迷迷糊糊听到了一句话。
“那里是我素未谋面的家。”
马车仍旧颠簸。
沈祁语醒来的时候,已经完全失去了对时间的概念。
她只觉得头好像枕着个什么柔软的东西,而原本坐着的身体竟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躺了下来。
想起来了。
萧玦让她枕在了腿上。
肩上还搭着一只修长的手,沈祁语微微抬头,看到了萧玦头枕车壁的睡颜。
他看起来睡得并不安稳,眉头皱着,看着像是被什么东西扰住了。
心底里像是有块地方软了一下,她正准备起身换萧玦枕她腿上,可她突然想到了马车正在驶向的目的地。
龚州。
她被他像个物品一样裹挟着,不给予她任何基本的尊重与理解,不由分说地带着她去往他想去的地方。
于是心突然就不软了。
地位与性别带来的不平等在这个时代其实根本不能叫不平等,那甚至叫大势所趋。
可沈祁语总是介意。
被帝王带着去往各个地方,论谁去说,都只会是可以光宗耀祖的荣耀。
在这里说不清尊重的问题。
于是她用只能被自己看到的方式默默反抗。
她若是真的壮着胆子去与萧玦去理论,且不说会不会被萧玦骂有病,若是严重一些,怕是会因为被认为是想与帝王同地位而被剥去后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