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新政里的内容到底触犯了多少皇亲国戚贵族的利益,单说废后宫这一点,就断了许多朝臣将女儿送往后宫的路。
实打实地切断了许多人心思与利益。
或许此次刺杀只是警告,若再继续下去,下一次也许就不是易防的箭,而是难防的毒了。
“嗤。”
身旁忽然传来一声轻笑,轻屑之意溢于音调。
沈祁语一怔。
是了,眼前这人不是别人。
是萧玦。
她虽未参与到当年的夺嫡之争,但根据别人的复述与爹的反常,其实并不难推断那到底是一副怎样惨烈的画面。
“养心殿前血流成河,萧玦将剑刺入先帝心脏的时候,城外三万精兵早已将京都围了个水泄不通。”
没人知道他什么时候有了自己的军队力量。
萧玦能坐上皇位,是实打实就着数不清的血一步一步踩上来的。
他根本不把这些堪称小打小闹的反抗放在眼里。
他既已为王,他想要做的事情,就没有人可以阻止。
萧玦怎么可能是个站在原地等人来算计的?
这几日他日夜不归,回来身上便沾着血,大概是去处理暗杀的事情了。
“朕已经许久没有亲手杀过人了。”萧玦将胳膊从水里抬出来,食指垂于沈祁语鼻前,“闻闻?”
沈祁语不敢讲话。
但奈何萧玦穷追不舍,“沈祁语,朕现在心情很好,别惹朕不开心。”
他说话听着慢慢悠悠,可语气里有着一股无法让人忽略的疯劲儿,“该聪明的时候,就不要到朕面前装傻了。”
鼻尖萦绕着淡淡的血腥味。
沈祁语捏住萧玦的手,从一旁的篮子里拿了些花瓣,将其缓慢涂抹在他的手上,“陛下风光霁月,身上不应该有这些东西。”